徐足之：“地狱自枯竭”还是“地狱自消灭”？

一般课诵版《普门品》课诵本中，除了经文前的观音赞、香赞和开经偈之外，都会在普门品经文后面附上观音发愿偈、大悲咒、心经、回向偈乃至其他赞观音偈语。其中的观音发愿偈中有“地狱自枯竭”还是“地狱自消灭”之疑惑。最近我收到一个博主的善意提示：“我若向火汤，火汤自枯竭，我若向地狱，地狱自消灭”，而我的某篇博文把这两句刚好“写反”了。当然，我没有写反，那位博主的写法也没有错。但这个问题怎么解释呢?刚好我手头有“中国近现代佛学大师著述系列”丛书之一的《古农佛学答问》，我记得几年前看这本书时，注意到古农大师回答过同样的问题。

有人问：“大悲咒经中愿文‘火汤自枯竭，地狱自消灭’，有作‘火汤自消灭，地狱自枯竭’，‘消灭’与‘枯竭’，按文会义，当有区别。然则于大悲咒经中能否互用?”古农大师答：“依经作‘火汤消灭，地狱枯竭’，依行法作‘火汤枯竭，地狱消灭’，分用不妨也。”按照古农大师的答复，似乎“我若向火汤，火汤自消灭，我若向地狱，地狱自枯竭”正是经中写法。

而既然可以互用，写成“我若向火汤，火汤自枯竭，我若向地狱，地狱自消灭”也是可以的。肖武男主编的《观世音菩萨经典》，《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经》这篇经文的愿文，亦作“我若向火汤，火汤自消灭;我若向地狱，地狱自枯竭”。

可见这两句愿文偈语的写法都是对的。为什么会有两种通用的写法，不得而知。宣化上人讲述《大悲心陀罗尼经浅释》，有书籍流通，我翻阅相关地方，显然宣化上人采用“我若向火汤，火汤自枯竭，我若向地狱，地狱自消灭”的版本。宣化上人这样解释，我若对着火汤和地狱念大悲咒，“火汤自枯竭”——这火和汤都自己就消灭了;“地狱自消灭”——地狱就化为天堂，没有地狱了。从宣化上人的解释看，咒力产生的神通结果是，火汤和地狱都没有了，“枯竭”也就是“消灭”了，“消灭”也就是“没有”了。

无论我们采用哪种版本的说法，只要得到传承或达到咒力功夫，其结果一样获得愿文和咒语的效用的。过去有位禅修高僧模仿小鸡的声音，发明了一个咒语，据说念出来的力量(咒力)亦神通显现。而同样的佛家咒语，有功夫的人念得出神通力量，没功夫的人念出的只是物理声音。有人说，260字的整篇《心经》都是咒语，意思是可诵出神通和感应。有人说一句“南无阿弥陀佛”六字佛号也是无上咒语，意思是看你能否如善导大师般念一声佛号放一道光明。《大悲心陀罗尼经》中的愿文，也无疑是一篇咒语，在诵《大悲咒》之前先念这个愿文，咒力强大。依照汉译经文，其愿文由10句七言律偈语和6句五言律偈语组成，这后部分的五言律偈语是：“我若向刀山，刀山自摧折。我若向火汤，火汤自消灭。我若向地狱，地狱自枯竭。我若向饿鬼，饿鬼自饱满。我若向修罗，恶心自调伏。我若向畜生，自得大智慧。”(2015年5月1日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