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浩浩尘中体一如

发布时间:2023-11-09 04:05:20作者:佛心网

浩浩尘成体一如,纵横交错印毗卢。

全波是水波非水,全水成波水自珠。

这首偈是北宋徽宗政和年间一位叫惟久的女禅师所写。惟久女禅师,又号空室智通道人,人们又常称其空室。她自幼聪颖,长太后礼佛崇禅,要求出家.其父不准。

智通的父亲为当时的龙图范珣,其兄范涓也是朝廷命官,后来她嫁到丞相苏颂家的苏悌为妻。但由于两人向往不一致,没有共同语言,生活在一起,常常是话不投机,如同路人。她干脆回到娘家,其父范珣拿她也没办法。苏家曾派人来接她回去。但她却置之不理。幸好苏颂有个孙女也是一心向佛,后成为大慧宗杲的女弟子,法名叫妙总禅师。她当时做工作说:“人各有志,不必强求,给人方便,方便自己。”苏悌听了之后,也就不再坚持要妻子回来,随她去吧。这样智通便安心在家念佛清修。

后来智通父母双亡。其兄范涓在分宁任职,她便随兄去了分宁。

当时死心禅师刚好在分宁一带弘扬禅法。死心禅师俗姓王,韶州曲江人,是晦堂祖心禅师门下的一员宗匠,也是一位狂僧。

死心年轻剃发为僧后,云游天下,至黄龙门下,参竭晦堂禅师。晦堂举起拳头问死心:“叫作拳头则打,不叫作拳头则错,你说叫作什么?”死心听后不知所措,直到两年之后才悟其意。

死心好争辩,无所顾忌,晦堂很烦他,一天,死心又与人大声争论,晦堂便喝道:“住嘴!住嘴!说食岂能使人饱!”死心听后程难为情,当时也不好说啥,过后对晦堂说:“我到此弓折箭尽,请师父施慈悲,给我指个安乐处。”晦堂就对他说:“一尘飞上天,一芥坠入地,直到你死却全心才可。”

一天,死心听见执事在捶打小僧人,恰值此刻,天空响起一声震雷,死心由此大悟。并对晦常说:“别人是参而得悟,而我则自己悟出,”于是自号“死心叟”。

有一僧问死心;“什么是师父接人的话?”死心说:“开口要骂人。”僧说:“骂是接人的话,那么验人的话又是什么?”死心说:“只知骂人。”僧对死心说:“弓箭在手,利刃当锋,龙虎阵前,请师父相见。”死心说:“败将不斩。”

还有一僧问死心:“师父曾说过,老僧曾在黄龙潭下了三百六个钓钩,没能碰着一条锦鳞红尾鱼,是钩不好还是香饵难寻?”死心答:“雨过竹风清,云开山岳露。”僧就说:“那儿可真好,天上人间再无疑。”死心又说:“是钩不好,是香饵难寻”。

当时的苏门四学士之一黄庭坚经常参拜晦堂掸师,在一块谈佛论禅,对禅有一定的基根,一日他参竭死心禅师。死心同他说:“我和你死了,化作两堆灰后,到何处相见?”黄庭坚当时默然无语。死心禅师就说:“你在晦堂处整日参禅悟道,怎么连这个还不明白。”

直到黄庭坚后贬黔南,在去黔南的路上,触景生情,切身体会,才理解死心对他的问话,并给死心写了封信,在信中说:“想过去被天下法师骂了多次,而唯死心师父,待我恩重如山,遇死心师父,乃我万幸。”

死心禅师一次去禅访云盖守知。访时已是黄昏,室内渐暗。小僧人去通报云盖,云盖边走边说:“喂,把蜡烛拿来,我到要看看他的脸,脸怎么像活人,却偏偏要叫什么‘死心’。”死心听到云盖如此挖苦他,也不甘示弱,使高声地说:“把蜡烛也给我拿来,我要照照这是个真师叔还是假师叔。”死心话还未说完,云盖当胸给他一拳。死心大声叫喊说:“原来是真师叔。”于是宾礼相见,后成至交。

智通听到关于死心禅师的传说,想去参竭。但她哥哥对她说:“死心禅师是怪法师,专好骂人,你是想去挨顿骂。”智通说:“只要骂得有理,挨骂也是值得。”范涓说:“那也没办法,你成心去挨死心的骂。”

当智通站在死心禅师面前时,心里倒是十分坦然,反而有种一试高低的心态。死心见她泰然若定,不卑不亢,也知来者不善,便问她:“叫什么名字?…‘我叫智通。”死心借题发挥说:“人人都有‘智’,但未必都‘通’呀!”智通说:“我既然叫智通,当然有智皆通。

死心叉问她:“既然‘皆通’,何必问我?”这一问把智通问住了,心里也感到这法师决非一般,是死心踏地的禅者。如是就说:“求道发问,探禅弘法,未必不通。”

死心又说:“常啼菩萨卖了心肝,教谁学智慧?”智通答:“你若无心我也休。”死心便说:“一场雨同滋同润,却根苗有异。无阴无阳,那地上又生个什么?”智通便答:“一花五叶。”

死心禅师就骂道:“你这女子乱说三千,该坠阿鼻地狱!”智通接着说:“好!阿鼻地狱,恰好安身立命。”

这回答正合死心禅师的禅道妙旨。死心一贯主张“是非头上卧,乃至淫坊酒肆,虎穴魔宫,尽是当人安身立命之处。”因此,死心见这小女子如此根器.确感惊讶,并有心提携点拨,于是叉说:“阿鼻地狱,实为虎穴魔窑,刀山火海,苦不堪言,怎生菩提圣树?”

智通说:“地狱苦,人间亦苦,苦才是参悟人生禅理的最好道场。”死心自言自语地说:“好!死中有活,活中有死,死中恒死,活中恒活。”接着又问道:“你若参禅,首先当放下什么?”

智通说:“放下四大,放下五蕴,放下无量劫来的许多业识,然后站稳自己的脚跟,向脚下一直看去。”死心又问:“为什么?”

智通回答:“看来看去,心花怒放,遍照十方。这叫得之于心,应之于手。”死心紧接说:“每天十二时辰,如何用功?”智通不加思索地说:“请禅师珍惜你的眉毛。”

这回答正是恰当好处,禅并非难寻难觅,恰在我们的周围,每日的挑水劈柴,起床睡觉,喝茶吃饭,一草一木,风雨烟霞的日常生活和自然现象之中,每个人都有禅的根器,应珍惜自己的一切,不必他求,努力活在当下。

智通经过此次与死心的对掸,事实上也被死心禅师“印可”。因此,她的影响越来越大,她就正式削发为尼,并取了法名“惟久”。

智通出家后住苏州西竺寺中,刻苦参禅学佛,精心清修。一日,她看《法界观》忽有所悟,连作两偈.一偈如本文开头所述.另一偈为:

物我原无异,森罗镜象同。

明明超主体,了了彻真空。

一体舍多法,变参帝纲中。

重重无尽处。动静全圆通。

二首偈颂禅意浓浓,是她多年的修禅体验。在这浩浩的宇宙之中,是一个圆融无碍的整体,在现实中出现和存在的东西都是自然的,合理的,不必人为地去改变,追求自然,追求自我,灭禅妄情,显露真如本体,处理好重重无尽的各种关系,动静兼融,活得自在。

“浩浩尘中体一如,纵横交错印毗卢。”宇宙博大,万事万物,生灭无穷,人生一世,平民渺小,如烟似尘,但终究有自己的个性,有独自的生活习惯,有自我的存在,再千变万化,纵横交错,也都体现在佛道禅理之中。

“全波是水波非水,全水成波水自珠。”世上许许多多的事情,黑的白的,高的矮的,大的小的,长的短的,都是在变化之中。恰如这层层的水波,波虽为水。但并非是水的作用,而是风的作用。虽然水形成水渡,但水还能形成许多的东西。变与不变,全凭自然,超脱无明,觉悟成佛才是我们的所求。

政和年间,惟久曾居金陵,她设有一浴室,并在门上写道:“一物也无,洗个什么?若有纤尘,起自何处?说得出来,方可入浴。只知搓背,何曾明心?欲知污垢离落,须是通身汗出。都说水能洗垢,那知水也是尘。直到水垢并除,到此也须洗掉。”

惟久坚持弘法,生活民间,名气很大。直到她书偈坐化。有《明心灵》流传于世。(信息来源:摘自《甘露》)

编辑:明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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