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的大火车站有西客站和北京站。我几次去北京站接人送人,看到候车室墙上有著名球星姚明做的拒绝吃鱼翅的公益广告。这种广告在西客站似乎没有。就在那段时间,我看了越剧电影《追鱼》,知道鱼也有灵性,又回老家听堂叔告诉我堂婶娘“疯病”四十多年是被鲤鱼精附体的,所以我对姚明做拒绝吃鱼翅的广告很是赞叹。广告效应讲究拿“大事情”说事,鱼翅昂贵,鱼翅来自身形巨大的鲨鱼。我心中盘算着,能不能给普通的鱼儿也做个护生广告呢?看着姚明的广告,思绪的涟漪起伏荡漾:为什么只是拒绝吃鱼翅呢?是因为鲨鱼是濒危物种吗?为什么只是想到保护濒危动物,而不是保护众生的生命呢?中国古人发现鲤鱼能成精,现代西方人就没有发现鲨鱼成精的吗?
　　鲨鱼遭灭顶之灾,是因为人们迷信鱼翅这个美食观念。世上很多事情是被“说法的观念”操控而变得复杂起来。从佛家的视角看,因果报应丝毫不爽,很多时候,人类成了某种观念的奴隶或者牺牲品。在讲究饮食营养的时代,关于吃的“学问”使得自然界很多野生动物倒了大霉。豪华宴会对鱼翅的推崇,就使得鲨鱼家族遭殃。人们对鱼类食物的鼓动性需求,使得龙王的子孙(江河海洋生物)无安身之地。美国人写了本书叫《地球公民》,承认动物与人类是地球上平等的公民。中国人对“口福”享受的观念根深蒂固,因此“口福”的背后乃是对动物的歧视。
　　就在我看到姚明拒绝吃鱼翅广告和思索鱼类命运的那段时间,读到了一个营养专家鼓吹鱼肉营养高的理论,还采用了语言运用的“递进式排遣法”:四条腿的(猪牛羊肉)不如两条腿的(鸡鸭鹅肉),两条腿的不如一条腿的(菌菇类食品),一条腿的不如没有腿的(鱼肉)。吃素食的人绝不敢这么宣传。社会上的人有“风潮”习性,一说什么东西好,就疯狂地抢购。比较起来,鲨鱼的命运会比普通鱼类稍微好一些。尤其在中央禁止公款吃喝压力下,宴会吃鱼翅的行为被视为腐败,则现在鲨鱼的命运比普通鱼儿的命运好很多。许许多多的的普通鱼类,因为体型小被吃者轻看,想起来也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。
　　我亲历并听闻过一件事,就是吃体型小的动物也带有很大的风险。我刚到北京定居生活,住在雍和宫南侧的一个大杂院里,杂院里有一家籍贯东北的邻居,老太太送给我家一些东北蚕蛹,我才知道东北蚕蛹个头比南方的蚕蛹大,外皮颜色是乌黑的(南方的蚕蛹是白色的)。我那时没有学佛吃素,就吃了一些煮熟的东北黑蚕蛹。大约十年之后,开始学佛看了几碟《附体实录》光盘,有个哈尔滨的修居士被一个“蚕蛹精”附体,病发时候,修居士就一直晃着头,跟蚕蛹晃动一模一样,录像录了整个过程,修居士作为女士,竟然能够不停止地晃着头长达一个小时以上。法师跟她身上附体的东西交流,才知道“蚕蛹精”其实不是“蚕精”,而是一位嗔恨心很重的将军投胎做蚕蛹的。那位“将军”当然有比普通蚕蛹高得多的灵性能量,他附体在修居士身上,是要把修居士带走,理由是报复修居士藐视蚕蛹身形小,大把大把地吃他的同类。
　　普通鱼类的身形也很小,其中鲤鱼的身形稍微大一些,古时候鲤鱼可以在湖塘生存几十上百年,甚至上千年,所以修炼成精是有条件的。现在,很难有生存那么长时间的鱼类了。但可能有类似将军投胎做蚕蛹的情形,就是一定有能量级高的人类灵性堕落在体型小的动物中。不怕一万,只怕万一。人们吃了能量级别低的动物,算那些动物倒霉。但如果碰上杀生并吃了能量高的人类投胎的小动物,倒霉的就是吃者自己了。
　　在中国南方的农村,鲤鱼是近似于都市里的鱼翅一般的上品。记得我小的时候,也就是四十多年前,春节过年的时候,能买到几条鲤鱼过年,那是经济条件好的家庭才办得到的。鲤鱼的个头比较大。中国文化里有“鲤鱼跳龙门”,神话传说中,鲤鱼是龙王的近臣干将。估计鲤鱼的灵性很高。越剧电影《追鱼》里的鲤鱼精,是个有情有义有胆有识的“美人”。而我老家堂叔的妻子(我叫二娘)身上的鲤鱼精却性情多样。2013年10月,我去他们家坐,二娘身体很好,七十多岁的人,眼睛不花,认得出我,跟我打招呼十分客气。堂叔告诉我,二娘患“疯病”四十多年,是被鲤鱼精“占了”(附体)。堂叔年轻时当兵,转业回家结婚没几年,有一天,二娘不见了,到处找不到。不得已,请算命先生“打时”(卜卦),说二娘没有走远,后来在邻村某家的养猪圈里找到了,她呆呆地跟猪坐在一起。再请算命先生查病因,说是有个鲤鱼精把她占了。二娘每天半夜病发,到后山放开嗓子骂娘。如此持续了好多年头,我上小学初中时还亲见她骂娘的病象。堂叔跟我说,二娘早已不再半夜出门骂娘了,情绪基本很稳定,对自己的儿女很慈悲温和,尤其喜爱儿媳和孙子们,可对堂叔一点儿不好,只要堂叔开口说事,二娘就凶言恶语相向。
　　鱼儿该不该被人吃?这是个可以探讨的问题。众生在六道中轮回,寿终正寝的是正常的轮回,命丧人手的是非正常的轮回。非正常的轮回就造成了一种债务。在净土修行的最后关节点上,往生的障碍有一部分正是来自众生的债务。四川绵阳的魏国兴居士预知时至,在多人见证下坐着往生,他往生前亲自带领居士们放生,放生的是鱼类众生。南京张荣芳老居士往生成功,生前每天念佛四万声,到了节骨眼上还是有点障碍,送往生的居士发觉老居士嘴唇颤动,犹如鱼嘴的开合,于是大家专门给她放生鱼类,很快老居士的障碍消除,往生上品,留下稀有瑞相——感得寺院为其举行坐缸火化,有一根尺余长的骨头舍利上出现了观音菩萨像,家人制作玻璃罩将之供奉起来。